老C坐在我的对面，强颜欢笑。他拿起一瓶啤酒，用两根手指头拧开了瓶盖，然后递给我。再然后，他自己的面前也摆了一瓶。他强笑：“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。”
“是的。你开啤酒的功夫还是那么地道。”我做出回应。拿起瓶子跟他碰了一下，然后一仰脖子，喝得一干二净。
他也一饮而尽，然后又拧开了两瓶酒。对我说：“十三死了，他死了。因为你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，所以你总在自欺欺人。光是一个相似的眼神，就能让你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样。”
“你知道我的固执。”
“你还是没变。”老C苦笑。
“没有人不会变，你我都变了。”我说。
“你还是喜欢想，想那些不切实际的。一双眼睛代表不了什么，真的。”
“你不觉得当年的事情有蹊跷吗？”
“那只是意外，教父都这么说。”老C抿了抿嘴，叹息着说：“那次，我们都失去了很多。”
“一次绝密的行动，会允许有意外发生？扯淡。难道那群*鬼真能未卜先知不成？”
“你想多了。你应该好好过日子，不要再折腾了。阿晴是个好丫头。”
“那你现在呢？你现在过的怎么样？”我反过来问他。
“我是吃四十岁的饭的人啦。”他说：“我现在很好。”
“当时安排你去特警队做教员，你为什么不去？”我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，就后悔说出这句话了。
“那些精锐们不会信服一个瘸子吧。”他摸着后脑勺憨笑，眼中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落寞。
早在很久以前，某种东西，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划开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。他想要完全地摆脱过去，而我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的。
“哟，老宋，生意不错嘛！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老C的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。我看向声音的源头，七八个打扮流气的社会青年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，说话的，正是领头的一个。老C起身，给这几个混混分别递了烟卷。
其中一个混混接了烟，冷眼一瞧，嘿嘿干笑：“哟，啥子时候恁懂得起咯？平时红河都舍不得给兄弟伙找一根儿的，今天突然给软芙。老宋，当真发财了呀？”
从这个混混的笑声中，我都能听出不怀好意。但老C此时的行为，却分明有些讨好这几个混混的意思，这令我感到不理解，甚至是诧异。
那个混混把烟点燃，吸了一口，然后就将烟雾吐在了老C的脸上。他继续说：“既然发财了，那地皮税是不是该交了？”
老C一皱眉，说：“不是才交了的吗？”
“虎哥最近手里面有些紧，你提前把下个月交了噻。要懂得起，要是懂不起，虎哥会生气的。”接着，他自认为幽默地说了句过时的话：“虎哥一生气，那后果就嘿严重哦。”
“最近生意不行，没得钱交。”老C在做抗争，但我从他脸上看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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